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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军少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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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段时间父亲节,老师让孩子们回家给父亲洗脚,儿子给老公洗完脚后,我看了老师布置的父亲节作文他是这么写的:爸爸的脚又酸又臭,打开袜子那一霎那,酸臭味刺鼻直逼我的每个神经,就像臭豆腐在闷热的夏天封了一个半月。皴裂的指甲里全是黑泥,黑泥在指甲里根本抠不出来,像是生下来就黏在肉里。但我不觉得爸爸的脚又臭又脏,在伟大的父爱里,我闻到了浓浓的花香味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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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色不随旧国尽,野花只作旧时开。庄子《逍遥游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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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〖【荒野龙鳞·华夏铭文·顾炎武·《顾亭林诗文集》】〗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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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生最痛苦绝望的时刻,就是我爸临终前的那个晚上。我陪在他身边,知道他正在死去,我痛不欲生,却完全无能为力。
爸患肝癌,基本上,从确诊起我就没有抱过他能康复的希望。家人曾经考虑过为他做肝移植,本地区做肝移植手术最好的医生在我上本科的时候教过我,我找到他。
他看过病历,沉吟了一会儿说:“如果你是我的病人家属,我会让你自己决定,但你是我的学生……别让老人家遭罪了。”
在他的办公室里,我哽咽着:“教授,谢谢您。”
那几个月,真不是人过的日子。爸一直状态平稳,心态乐观,妈和姐妹们看他这样,也都渐渐放松下来。
有时候,大家在一起,还会讨论“等爸病好后去哪里玩”的话题。我不知该说什么,我能说什么?
终于到了那一天,爸突然昏倒,送到医院后发现:肿瘤已经破裂了。
到那时,我才终于带家人去主治医生那里,让医生跟妈妈说:“病人已经危在旦夕了。”我自己没办法说出口。
虽然姐妹们早知道病情,但她们好像都没听懂医生在说什么,妹妹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主治医生是我同学,他先看了我几眼,才说:“这个意思就是:你们的父亲,可能随时会去世。”
我妈不敢相信地问我:“他说的是真的吗?”
我猛地发起脾气来:“不要问我,我不知道。”
我多希望我是真的不知道呀。从她们的眼睛里我看出来:她们,万分震惊地,信了医生的话。
爸醒过来,已经是傍晚,他招呼妈和姐妹们先回家休息:“你们明天再来看我。”
她们不肯走,我劝她们:“陪护病人是个持久战,没必要疲劳作战,明天再来吧。”
她们留在这里也没用,只是徒耗心神。大家都觉得有道理。
只有我心里明白:爸,没有明天晚上了。
那个晚上,病房里就剩我和爸。他渐渐入睡,不,是进入临终前的昏迷,偶尔还会醒,模糊地说几句话。
我知道他什么也没说,这只是谵妄状态,爸已经神志不清了。
我想哭,又不敢大声。我怕爸听见,他还有残存的知觉,我不想让他在最后的时候难过。我知道他正在慢慢地、一点一点地死去,每一个症状我都在无数病人身上见过,而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如果能救他,我恨不能自己死。但就算我死了,他也活不过来了。
一辈子,就是那个时候我痛恨我是医生,我是多么无用,连自己的父亲也救不了。既然这样,我学医干吗???
我恨我只是个半吊子医生,我要是一个能妙手回春的好医生多好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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